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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 难践约被迫斗剑（第1页）

第八十七章难践约，被迫斗剑君霸天也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，定神望去只见一个鹤发童颜，相貌古奇的老者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。穿着一件藏蓝色的长布袍，脚下踩着一双草鞋。花无惜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，任由泪水静静地淌过脸颊，望着老人模糊的身影，哽咽地说道：“林师…”宛如离家的孩子突然碰上前来找寻的父母。“林师来了…有热闹瞧了！”

“就是…就是…”所有的人都恭敬地站了起来，弯腰行礼。同时又是一阵交头接耳。“老夫林映茂，这位先生有礼了？”

老者沉声说道，雪白的胡子一抖一抖，显示着主人激动的心情。君霸天也不敢托大，连忙站了起来，“见过林师！”

面前这位老者带给他的心里压力竟然与李伟一般无二。可想而知，这应该也是一代儒学大师。“我可不敢当的起林师这两个字！”

林映茂额头上挤满了核桃皮似的皱纹，语气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，“阁下就这么好为人士吗？无惜是棵好苗子，名声跟前途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被阁下毁掉！还望阁下高抬贵手。”

君霸天虽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但是骨子里的桀骜不逊顿时也被激了起来，当下回敬道：“既然是棵好苗子，当然人人都喜欢！收到我的门下，也是为了他好！再者说了，人无信不立。林师也不想让他担上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吧！”

这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，让林映茂不禁勃然变色。他当年原本是青林侯府的嫡子，可以继承爵位，统领千军。但是自幼喜文，于是将爵位让给了自己的弟弟，而自己则拜入了儒家内宗。二十年后一鸣惊人，被誉为儒门功法百年第一。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亲王爵爷在他跟前从来都是如敬上宾，言语谦逊似对师长。听到君霸天的话越来越感觉到眼前之人的狂妄。但他毕竟城府极深，修养极高，竟能不动声色听君霸天讲完。“阁下说的也不错！但是你就愿意让他担上背弃师门的名声吗？”

君霸天眉头一皱，心中知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误会。但以他的个性，吐出去的话是万万没有收回去的道理。所以索性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宛如山涧古松，任他雨打风吹我自岿然不动。其实他不知道，席间的第一杯酒一般都是学生为老师斟的。如果有人强迫对方为自己斟酒，无异于让对方背叛师门，转而投在自己门下。若果这个学生答应了，那么对于原本的老师而言无异于巨大的耻辱。进而引发激烈的冲突与矛盾“阁下的心情我也能理解，良才美玉人所爱之。但希望不要强人所难！那孩子原本的老师虽然不甚有名，但学问也是极深的！还望阁下高抬贵手！”

林映茂用古井般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君霸天。“这事却也好办！刚才的赌注在场的诸位也都听到了。林师不妨接过来，若能办成了。在下绝对没有半句废话！”

君霸天淡淡地说道。“大爷爷是这么回事…”站在一边的青林侯府的少爷林立群赶紧凑了过来，伏在林映茂耳边嘀咕起来。“原来是这么一回事！”

林映茂淡淡一笑，“我辈读书人学的是治世之学，诗词歌赋乃是小道。平日里把玩一下便可以了，切不可沉迷其中！”

“是！”

数百人竟像约定好了，异口同声的答道。君霸天背着手，冷眼旁观。“一上高城万里愁，蒹葭杨柳似汀州。溪云初起日沉阁，山雨欲来风满楼。”

林映茂徐徐读来，声音回响在大厅里格外清晰，比之君霸天还多了几分韵味。紧接着喟叹一声，微微仰起头似在思索着什么，“溪云初起日沉阁，山雨欲来风满楼。将云，日，雨，风四个字连用在一起，而且如此自然。阁下果真是此道大家，成为一代宗师也不无可能！云起日落，雨来风满。层层递进，井然有序！不错，真不错！”

“我不是来听点评的！林师有意见尽管提吧！”

君霸天用鼻腔哼道，一脸不耐烦的样子。“诗词虽是小道，但到了最精深处反而最能迷惑人心！”

林映茂脸上泛起微微的潮红，强辩道，“若论此诗却万万改不得一字，但从意境上来说终究也些缺憾。仿佛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！”

君霸天心中一惊，他的确没有将下半首念出来。毕竟下半首里面出现的秦汉两朝在这个位面中并不曾出现，而且最后一句多多少少有追思的意思在里面。不禁叹了口气，自失一笑说道：“文章本天成，妙手偶得之。粹然五疵瑕，岂复须人为。”

“好！”

花无惜高声喝道，一扫刚才的低迷。紧接着“扑通”跪在地上，双手据地仰望着君霸天，用颤抖地声音说道：“学生深爱诗词，请老师收我入墙。指点迷境！”

“哇…”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。鄙视者有之，艳羡者有之，不屑者有之。整个场面竟然比之刚才更要热闹上几分。“你看起来是决定好了！”

林映茂脸上的潮红以迅速退了下去，换而蒙上了一层土灰色，徐徐说道：“你的天资不错，如若做起圣人文章，将来的成就当不在我之下。你可要想好啊！”

花无惜转过身子，冲着林映茂恭恭敬敬地叩首，苦涩地说道：“学生自幼醉心诗文，圣道之学实在不适合我。今日一礼，还望林师代为转达不肖弟子的歉意。来生定当做牛做马以报恩情！”

“也罢！也罢！强扭的瓜不甜！今日我便替你师傅将你逐出门墙，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儒家弟子！不得再以此身份行事，否则天下虽大难有你容身之地！”

林映茂的语气顿时苍老了几分，嘴角抽搐了几下，然后挥了挥衣袖。“是…是，”花无惜的眼泪夺眶而出，哽咽地回答道。“此言差矣！”

君霸天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，站到花无惜身边，拍了拍肩膀，安慰道：“难道天下间只有儒家才能传授圣人之学吗？圣人云：有教无类。且因门第之见而废他人所学？”

蔑视了扫了一眼，接着说道：“为师的儒学想来也不会比你原本的老师差！”

，这倒不是君霸天狂妄，事实上这具身体的主人博览群书，所积累的知识丝毫不逊于当世任何大儒。只是生性木讷，一身所学难以融会贯通。而前世里的君霸天因为修习国术，原本的国学修养就已经很高了。所以再吸收了原主人的意识后，两个不同位面的思想相互融合，所形成的知识层面和看待事物的角度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。这也是他夸下海口，说能比本土儒家强的地方。毕竟他也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了。众人听得心头一震，不禁面面相觑。儒家纵横千年，还从未听说有人在儒法上能够胜出的。这是在向儒家宣战吗？林映茂震了震衣衫，郑重其事地说道：“圣人开创儒学，自然是希望惠泽众生，启民之智！我儒家虽不敢妄自尊大，但是毕竟是得自圣人弟子的传承。阁下既然说出此话，那么在下少不得领教一二了！”

“儒学的精神在于一个不争！你既想用儒学跟我比试，从根本上来说就已经输了！你若是认为自己是对的何必要与他人争个高低？用事实说话岂不是更好？”

林映茂听得悚然动容，过了良久，唏嘘感叹道：“不争为胜！不争为胜！说得好！老夫这辈子就是喜欢跟人争个长短。反倒把本身的学问给耽搁了下来。”

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，伸手抚了抚花无惜的头顶，“你就好好跟着新的师傅学吧！这未尝不是你的机缘所在。老夫担保让世人不会因此轻贱轻慢与你！你原本的老师那里我自回去解释的！”

“是，学生一定尽力！不负林师厚望！”

花无惜又是一叩首，坚定地回答道。“这孩子以后就交由阁下照顾了，还望阁下摒弃门户之见，倾囊相授！”

林映茂冲着君霸天行了一礼。“那是自然的！”

君霸天欠了欠身子回答道，心中暗笑，若是你们知道了眼前这人是个十七八的少年，会不会惊讶地将眼睛给瞪出来。同时也在犹豫该不该将事情告诉眼前这个“便宜”徒弟。“不过…”林映茂很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君霸天，话题一转，冷冷说道：“我老友今日丢了爱徒，难免会怪我照顾不周。几十年的交情委实让我难办。老夫斗胆愿与阁下斗剑争胜！”

“斗剑？”

“听到了吗？是斗剑！林师要出手了！”

“天可怜见！今天实在太幸运了！”

“赶紧让出地方！快快…快去取剑！”

参加宴会的士子们的情绪终于被引爆了。楼船夜宴中的重头戏也慢慢拉开了序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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