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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只能挺起腰杆子上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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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衫道人突然间皱起眉头，冷哼一声：“贫道在文鸾堂修炼占卜之术，窥看过去现在未来，被道梵两家相试，欲界天魔、九天玉女日夜攻打，演化无穷声色幻境，都奈何不得，一颗道心坚若磐石！你这点狐媚幻术，也敢来贫道面前卖弄？你自去罢！”

道宫青莲庵主正好漫步过来，听到这里，忍不住暗暗点头，落在旁人眼里，就成了最佳的佐证。

唐默看到附近众人眼神透过自己，望向身后，不由地吃了一惊。明明有人靠近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，回头看了一眼，才发现是道宫三清阁附近四“柱石”。

于是，唐默轻轻额首，不慌不忙道：“这女人，贫道原本对她还有点期待，没想到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嫩雏，真是可怜又可叹。连刚出道的小虾米都晓得，己所不欲，勿施于人……”

流云水袖的妙龄女明显没读过书，连私塾都没有去过，根本不知道青衫道人在说什么，一脸傻白甜的无辜，露出一副哀泣伤神的柔弱模样，引起附近好事者的垂怜，顿时有人鼓噪着，为她刚才那番举动辩白。

唐默一看，为妙龄女子说清的多是浑身臭烘烘的大老爷们，反倒是江湖侠女们相当看不上，甚至呲之以鼻，心情这才好了点。

“贫道在文鸾堂修炼，闯过了欲界天魔的试炼，不仅坚定了道心，也因天赋超群，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附梵外道三十六小神通之一的天魔乱舞。方才，贫道亲手挑选的‘流云水袖’，用胡家媚术降法于我，刚刚近身就不攻自破。那么，贫道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妙龄女子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，双手挥舞流云水袖，形成一道旋转不停的屏障，散发出淡淡的豪光，就像一条修炼有百年气候，全力以赴的二尾妖狐。

可惜，唐默仅仅伸手一指，一头欲界天魔破空而至，无形无相，无声无色，轻易穿过胡家“正反两仪阴阳锭”，钻进妙龄女识海里，随意翻找此人记忆，顷刻间演化出许多幻象，都是曾经年少时刻骨铭心的遗憾。

而在周围好事者眼里，这位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，仅仅抵挡了三息而已，双眼精神不在，空洞无物，仿佛走了三魂七魄，只剩下一具躯壳。

刚才大声鼓噪者，顿时偃旗息鼓，赶紧消停下来，明显是知道利害了，有意无意地屈膝、塌腰、沉肩，将自己沉没在人群里，希望青衫道人别认住自己。

唐默并非是睚疵必报的性子，不过有人与自己为难，自己却故作大方地轻易放过，这不是宽容大度，而是在找死也不看看眼前是什么地界。

丘止城，可是鱼龙混杂、泥沙俱下的关外重镇，什么样的脾气都可以有，什么样的性子都可能存在，唯独没有软弱可欺这一条，否则的话，所有人都可以抓住机会，有事没事地上来踩一脚。

于是，众人只见青衫道人两手虚点，刚才那些说怪话的粗豪野汉子，连人家妙龄少女都不如，区区三息时间都没有撑过去，统统都是被人一指头点倒，成了有神志无智识，肉发傀儡似的玩意。

一时间，围观的好事者纷纷走避躲开，哪怕晓得自己没有多嘴多舌，不会被青衫道人惩戒，也担心这失魂症会人传人，赶紧让出偌大一片空地，再也不敢过于靠近。

唐默看到这一幕，知道自己的威望，经过刚才的几件事，终于在丘止城部分市井小民的见证下，渐渐地深入人心。

这时，脑海里“藏宝楼”外的本命碑微微一动，增加了一道“声望（本地）+10”的注释，暗道一声果然如此，脸上的笑容便真诚了许多。

“是非只为多开口，烦恼皆因强出头！我等相遇于此，有缘无缘皆是缘。不如，诸位随贫道出城走一遭，也好全了这份因缘……”

七八只傻傻愣愣的粗野壮汉，连同垂下流云水袖的妙龄少女，还是一脸失神无魂的模样，却整整齐齐地额首点头。

这一幕，真的把人吓到了，尤其是方才落选的几个梨园伶人，端着架子的花脸武生更是后怕不已，看了一眼须老道，送去探询的眼神，却见这位会几手幻术、擅长观人眉宇的戏法师轻轻点头，随即轻轻摇了摇头。

点头的意思是，青衫道人真的把那几个多事壮汉都迷了，摇头的潜台词就是，同为梨园行出身的“流云袖”女旦，恐怕无法身免此难，别妄想着能救回来。

好在，青衫道人不懂闻风捕气，亲自挑选的六个江湖人士，除了“流云袖”女旦，还有一个是梨园行出身，方才不闻不问，甚至站在那道人的阵营里，显然已得了初步信任。

须老道沉下心，垂眼皮，心里暗道：“这至少是个不错的开始，不是么？青衫道人道行高、手段强，的确让人见识了。可只要他还是凡人，没有超脱出红尘俗世，需要外人帮衬着，那就有罅漏可用。咱梨园行的人自成一体，也不是没有靠山，有不少隐秘传承，与黑暗中的鬼神休戚相关。不信？咱们骑驴看唱本，走着瞧！”

想到关键处，须老道自我安慰了一番，这才稍微释然了点，否则真的会因“流云袖”被青衫道人所制，当场气炸了肺。

唐默并不清楚“声望”的作用，不过他领着七八只傀儡似的粗豪壮汉往前走着，那个方向的市井小民纷纷闪避躲开，颇有华亭如意赌坊背后大靠山，“净街虎”吴春出门前呼后拥，街道为之一空，还能在夜里叫小儿止啼哭，如此赫赫微风。
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！我懂了，法力再高，不如随身带保镖；法术再强，不如动手手下上。”

瞬息间，唐默恍然大悟地明白过来，为什么江湖侠客不过得一时风头，那些武林名门大派，却能笑看江湖风云变换，始终屹立不倒。

这等入道般的领悟，让唐默一下子融会贯通，上到三十六天罡大术“撒豆成兵”，小到江湖散修流术“剪草为马”等法术的精髓，甚至察觉到阳神聚变，凝聚金丹的门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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