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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8章（第1页）

&ldo;帮我把它铺开，&rdo;她说，&ldo;注意那些带刺的东西。&rdo;

他们正好在日出剧场下1000米的倾斜的阴影里。博尔德在他们下面朦胧的蓝色中延伸开来。今天又是一个十足的夏日。如火的阳光向大地释放着能量，显示着权威。蟋蟀在草丛里低鸣。一只蚂蚱跳了起来，斯图用右手一扑抓住了它，他能感觉到蚂蚱在他的手指中抓挠，痒痒的，又有些害怕。

&ldo;说出来我就会放了你，&rdo;他说，一个古老的童年的公式。抬起头来，他看到法兰妮正悲伤地冲他微笑着。她转过头，用一种女人特有的细致，很快地吐了一口。这伤了他的心。&ldo;法兰妮……&rdo;

&ldo;不，斯图。不要谈论它。现在。&rdo;

他们摊开了白色的桌布，那是她从布德拉多饭店偷拿的，行动非常利索，他们提前开始了他们的午餐（这令他对她行动时柔和优美的体态感到奇怪，她的背部好像从来就没有扭伤和鞭状伤痕）：一份醋腌的黄瓜和莴苣色拉；凉火腿三明治；酒；作为甜食的苹果饼。

&ldo;好食物，好肉，好上帝，我们开吃吧。&rdo;她说道。他挨着她坐下来，吃了一块三明治和一些色拉。他不饿，他的内心受到了伤害，但是他吃了。

他俩每人吃了块三明治，还有大部分的色拉‐‐那些绿色的色拉味道很不错‐‐还有一小长片苹果饼。她说：&ldo;你什么时候走？&rdo;

&ldo;中午，&rdo;他说。他双手捂成杯状，在手中点着一根烟。

&ldo;到那儿要走多长时间？&rdo;

他耸了耸肩。&ldo;走着去？我不知道。因为格兰和拉尔夫都不是年轻人了。如果我们一天能走30英里，我想我们到10月1号就能到。&rdo;

&ldo;如果山区下雪早呢？&rdo;

他耸了耸肩，平静地看着她。

&ldo;还要酒吗？&rdo;她问到。

&ldo;不。它会让我消化不良的。每次都这样。&rdo;

&ldo;她是上帝的信使吗，斯图？是吗？&rdo;

&ldo;法兰妮，我真的不知道。&rdo;

&ldo;我们梦想她是，她就是。整个事情就是一个可笑的游戏的主要组成部分，你知道吗，斯图尔特？你读过《职责书》吗？&rdo;

&ldo;我从来没在《圣经》上花很多功夫。&rdo;

&ldo;我妈妈对《圣经》很有研究。她认为我和我哥哥弗雷应该有一定的宗教背景，这很重要，但是她从来没说过为什么。据我所知，我从中获益之处在于，我总能回答《圣经》中有关危险的问题。你还记得&lso;危险&rso;吗，斯图？&rdo;

他微微笑了笑说：&ldo;现在你主持，亚历克斯。&rdo;

&ldo;就是那个。那已经是过去了的。他们给了你答案，你提出了问题。到有关《圣经》时，我知道所有的问题。上帝和魔鬼关于工作打了个赌。魔鬼说：&lso;他崇拜你。他已把它弄得很轻松了。但是如果你往他脸上尿足够长时间，他将宣布与你断绝关系。&rso;上帝接受了打赌，上帝赢了。&rdo;她没精打采地微笑着。&ldo;上帝总能赢的。我敢打赌，上帝是赌神。&rdo;

&ldo;可能现在也是在打赌，&rdo;斯图说，&ldo;但是这关系他们的生命，山下城中人们的生命，还有你肚里的孩子。她叫他什么？孩子？&rdo;

&ldo;她没有对他许什么诺，&rdo;法兰妮说，&ldo;如果她能对他许诺……哪怕只是……如果这样，最少你走了，我心里会好受些。&rdo;

斯图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。

&ldo;好了，快要到中午了，&rdo;法兰妮说，&ldo;帮我收拾一下，斯图尔特。&rdo;

吃了一半的午餐和桌布及喝剩下的酒一起装进了篮子。斯图看着他们刚才坐过的地方，想起他们刚才的野餐只剩下了一些面包屑……而且一会儿小鸟就会把它们吃光。他抬头看了一眼，法兰妮正哭泣着看着他。他走了过去。

&ldo;会好的。这事酝酿已久。我一直关注着它，但我好像帮不了它。&rdo;

&ldo;没关系。&rdo;

&ldo;斯图，和我做爱吧。&rdo;

&ldo;这儿？现在？&rdo;

她点了点头，微微笑了一下。&ldo;事情会好的，只要我们注意那些棘手的事。&rdo;他们又摊开了桌布。

第60章

斯图用握着的右手来了个飞吻，除了小时候妈妈送他到上学的班车上时，他就不记得还有别的什么时候这么做过了。法兰妮向身后挥了挥手。她的眼里又噙满了滚烫的泪珠，但她努力没让它们落下来。他们出发了。他们已经走到了街道的尽头。斯图又回头挥了挥手。拉里也挥了挥手。法兰妮和露西也冲他们挥了挥手。他们穿过了大街，渐渐远去。露西满脸的恐惧和失落，几乎要呕吐出来。

&ldo;上帝。&rdo;她说。

&ldo;我们进去吧，&rdo;法兰妮说，&ldo;我想喝杯茶。&rdo;

他们走进屋，法兰妮放上了茶壶，让大家等着。

他们4个人一下午也不怎么说话，慢慢地向西南方向行进。他们一直朝戈尔登的方向走，准备在那儿过夜。他们经过了墓地，现在他们是4个人，已经快下午4点了，他们的影子在身后越拖越长，白天的酷热也开始悄悄退去，这时他们在博尔德南边的路上看到了这个城镇的路标。好一会儿，斯图总有一种感觉：他们几个都处在想要一起转身往回走的边缘。他们前面是黑暗和死亡。在他们后面还有一点点温暖，一点点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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