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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1章（第1页）

时间似乎总是这样一闪而过，仿佛生命齿轮上有几个牙已经磨秃了，时不时地要打滑一下，斯图真感到有些害怕。他在汤姆的帮助下坐了起来，头垂在两腿之间，长时间剧烈地咳嗽起来，咳得差点又背过气去。汤姆急切地望着他。慢慢地，斯图缓过劲来，感到自己又在颤抖，伸手拉住毯子把身体裹得更紧一些。

&ldo;找到了什么，汤姆？&rdo;

汤姆拿出一个急救箱，里面有绷带，红药水和一大瓶阿斯匹林。斯图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拧不开瓶上的盖子，只好把它交给汤姆。汤姆帮他拧开了盖子。斯图就着塑料瓶中的水服下了3片。

&ldo;我还找到了这个，&rdo;汤姆说，&ldo;有辆车里满是野营用具，就是没有帐篷。&rdo;汤姆拿出一个巨大蓬松的双人睡袋，外罩是亮黄色的，接缝处印着炫丽的星条状花纹。

&ldo;噢，太好了，和帐篷一样有用。干得好，汤姆。&rdo;

&ldo;还有这些，都是在那辆车中找到的。&rdo;汤姆伸手从怀里掏出6个罐头盒。斯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：浓缩食品，鸡蛋，豌豆，南瓜，牛肉干。&ldo;食物，是不是，斯图？上面有食物的图案。&rdo;

&ldo;是食物，&rdo;斯图感激地说道，&ldo;正是我吃得下的。&rdo;他的头有点晕，只觉得在大脑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嗡嗡作响。&ldo;我们能煮点水吗？就是没有锅和壶。&rdo;

&ldo;我去找。&rdo;

&ldo;好吧。&rdo;

&ldo;斯图……&rdo;

斯图望着汤姆那张布满愁云的脸，那张尽管长了胡子却仍显稚气的脸，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&ldo;死了，汤姆，&rdo;斯图轻声说道，&ldo;尼克死了，大概在1个月前。是因为……因为政治上的原因。暗杀，我想你可以这么认为。我也很难过。&rdo;

汤姆低下头，映着熊熊的篝火，斯图看见泪水滴落在汤姆的大腿上，像一串银色的雨珠。但汤姆并没有哭出声。终于，他又抬起头，蓝蓝的眼睛似乎更加明亮。他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。

&ldo;我知道他死了。&rdo;汤姆用沙哑的声音说，&ldo;我不愿去想，但我心里知道。上帝啊，是这样。他在梦中总是一扭头就走了。他是我的主人，斯图……你明白吗？&rdo;

斯图握住汤姆的大手说：&ldo;我明白，汤姆。&rdo;

&ldo;是，他是我的主人，我太想他了。但我在天堂里会见到他的。汤姆&iddot;科伦在天堂里会见到他的。在那里他能说话，我也能思考，是不是这样？&rdo;

&ldo;我想是的，汤姆。&rdo;

&ldo;一定是那个坏人杀了尼克，汤姆知道，但上帝惩罚了那个坏人。上帝之手从天而降，无所不在。&rdo;一阵凉风从犹他州的荒原上吹来，斯图抖得更厉害了。&ldo;为他对尼克和可怜的法官所犯下的罪行而惩罚他。&rdo;

&ldo;法官出了什么事，汤姆？&rdo;

&ldo;死了，在俄勒冈州被人用枪打死了。&rdo;

斯图又是无奈地点点头，&ldo;还有戴纳，你知道她怎么样了吗？&rdo;

&ldo;汤姆见过她，但当时没有认出是她，他们给我找了个清洁工活，有一次我碰到她也在干活，在给路灯换灯泡。她看着我……&rdo;汤姆沉默片刻，接着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，&ldo;她看见汤姆了吗？她认识汤姆吗？汤姆不知道。汤姆……想……她知道。但之后汤姆再没见过她。&rdo;

一会儿，汤姆带着科亚克找炊具去了。斯图又睡着了。

斯图本来以为汤姆最多能带个大罐头盒回来，却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一个平锅，大得可以盛下一只圣诞火鸡。这真是沙漠中的珍宝。尽管斯图烧得嘴唇都起泡了，他还是高兴地笑了。汤姆说他是在一辆涂着&ldo;u&rdo;字的桔红色卡车上找到的。斯图猜想，这可能是有人在躲避流感病毒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了。

半小时后，饭做好了。斯图吃得很小心，只吃蔬菜，将浓缩食品泡在水里做成薄粥喝了。他强忍着把食物都咽了下去，吃完感觉好多了，至少暂时感觉好多了。晚饭后不久，他和汤姆都睡着了。科亚克依然睡在他们中间。

&ldo;汤姆，听我说。&rdo;

第二天清晨，汤姆蹲在斯图蓬松的大睡袋旁。早餐斯图只吃了很少一点，他的喉咙发炎了，肿得厉害，浑身关节都在隐隐作痛，咳嗽也更凶了，阿斯匹林没能退烧。

&ldo;我必须到镇上去找点药，否则我死定了。今天就得去，不能再耽搁了。离这最近的城市是格林里弗，在东面60英里处。我们必须驾车去。&rdo;

&ldo;汤姆&iddot;科伦不会开车。斯图，天哪，汤姆不会！&rdo;

&ldo;我知道。这对我来说也很困难，因为我不仅病得很重，还折断了右腿。&rdo;

&ldo;你说什么？&rdo;

&ldo;嗯……现在先不管它了。一时也解释不清。不必担心，这不是首要问题。首要问题是找辆车把它发动起来。多数车在路上都停了3个多月了，蓄电瓶里的电早已耗尽。我们要碰碰运气。我们需要在山顶上找一辆手动换档的汽车。成功的希望是有的，这个地区山很多。&rdo;他没有提那辆车还必须保养得较好，油箱里还要有一点油……另外，车上还必须有钥匙。电视剧里似乎人人都懂得如何不用钥匙起动一辆车，但斯图不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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