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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五章 身陷囫囵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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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，正是因为这个女人，她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境地。

"如今先帝已经驾鹤西去，我与你还有什么仇怨，况且我们两个人全部都已经被逐出了宫里，所有的曾经辉煌都在这里消失殆尽，我不恨你曾经杀害我的孩子，你又为什么还要记挂着那些所谓的辉煌过往呢？"陆如裳捏着姬芜歌的手臂大声说道，他们再也不是后宫嫔妃了，再也不需要那些可笑的礼仪，即便是大声说话又如何，谁会多看她们一眼。只不过会觉得是两个泼妇在骂街而已。

姬芜歌甩开陆如裳的手，说道："我没有杀你儿子，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是被陷害的，反而你呢。先帝是你杀的吧？是你夺走我的荣耀我的幸福我的一切！"

"你没有杀我的儿子？"陆如裳嗤笑一声，说道："我可没有说四阿哥，而是四阿哥之前的那个??我从冷宫里出来，还是这孩子保了我一命。这孩子是你动的手吧？"

姬芜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，她没有想到这些事情陆如裳居然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，记在心里。即便是过去了那么多年，都不忘在他们两个都被逐出后宫的时候，拿出来说上一说。天生的敌人，在中间的平衡点消失的时候，连恨都变成了枉然。

"我只是不想看到钰儿失去最后的亲人。"陆如裳见姬芜歌许久没说话，便看了韩钰儿一眼说道，而韩钰儿并没有听懂她们话里的话，只是眨巴着纯真无邪的双眸，看着她们剑拔弩张的表情。

姬芜歌沉默，她不想与陆如裳为伍，因为她打从心底厌恶这个女人，可一想到韩钰儿，那是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了，她必须保护好韩钰儿，不可以就这样枉死在出宫的路上。

"我们现在都是一样的人，流落宫外，失去任何人的庇佑，我没有必要对付你，同样的，你现在对付我也没有任何意义。你若是想死，大可不听我的奉劝。"陆如裳看着姬芜歌，义正言辞。

说完，她转身朝着通向山沟的密林小径走了过去。

"娘亲，我们现在去哪里？"韩钰儿抬头望着姬芜歌，并拽了拽她的衣袖，将她的思绪拉回来。

姬芜歌垂眼看着韩钰儿。短暂地思考了几秒，牵着韩钰儿跟随在陆如裳的身后，也走入了那条人烟稀少的小径。

从那里走出去会绕过山沟，那里有一片沼泽地和密林。想要从那条路回到市井去需要绕一个大弯，虽然路途艰难险阻，但总比丢了性命好。

"钰儿，我们走小路。"想到这里，姬芜歌牵着韩钰儿的手，朝着小路走去。

山沟小路，走起来自然要比外面的路难行。陆如裳踏着脚下的山石，朝着山中一个小凉亭走去。那里有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在等她。

陆如裳看到那个人之后，喜出望外地一笑，提起裙摆，加快步伐走了过去。那个人看到陆如裳之后，也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，将怀里的韩文书交给她。

"孩子就交给你了，主子让我传话，有多远走多远。永远别再回来，否则休怪她无情。"千羽重阳的奴才说道，并从怀里掏出了一些银票，塞进了陆如裳的手中。"这些是银票，足够你们过上一段日子了，走吧！"

"替我谢过你主子。"陆如裳抱着孩子，接过银票。表示感谢。

姬芜歌牵着韩钰儿，站在不远处，看着他们，不知道陆如裳这是做什么，等那个奴才掩面离开时，她才走上前去，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孩子。

那一眼，让她颇为吃惊。

"这不是韩文书吗？为什么??"姬芜歌很诧异。

"这个孩子，应该姓莫，这一点，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？"陆如裳低眸看着怀里的孩子，并没有忌讳什么，承认了这个孩子就是她和莫宇文所生，"这个孩子也是拜你和安俞所赐，你忘记了吗？"

姬芜歌一怔，想起了当时下药陷害容若音和莫宇文有私情的事情。那时候莫宇文逃出了容若音的寝殿，皇上没能成功抓奸，还与陆如裳有了一夜，这才怀了身孕。她一直怀疑陆如裳怀着的孩子不是皇上的，为了证明此事，她花费不少力气，可滴血认亲时，血却能融合。

"你和苏羽果然换了孩子。"姬芜歌微微眯眼，看着陆如裳，她不知道苏羽怀着的是韩宇缚的孩子，只以为韩宇缚和韩绍桓是兄弟，所以孩子的血也能融合。

姬芜歌早就猜到了这一切。可现下全是枉然，她已经不是姬贵妃，更不是宠妃，即便知道了这些事情又如何，莫不成她还能回到后宫将这些事告诉太后获取功劳不成？

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，谁会理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说的话，况且还是让人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话。所以，陆如裳也完全不惧怕地将这件事告诉了姬贵妃，因为她知道姬芜歌是回不了宫中的。

"你也是别人的母亲，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为人父母的天性，你想活得更好而去伤害别人，而我也只是为了自保。"陆如裳抱着怀里的孩子，眼里满是温柔，"我们如今是一样的人，为何不能放下过去的恩恩怨怨好好共处？"

"我和你注定不会成为朋友，不过是暂时同一条路罢了。等日后??"姬芜歌依旧不低头，她不愿意低下自己骄傲的头颅，尽管对于现在的她而言，尊严依旧没有太大用途。

"等韩宇缚从棺材里跳起来带你回宫享受荣华富贵吗？"陆如裳冷笑一声，抱着孩子走下凉亭，朝着前面的小路继续走去，"看清现实吧。"

姬芜歌停在原地，紧攥着拳头，心里感到愤恨，如果不是因为陆如裳，她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？如果换做平时，她也许就扑上去，狠狠地撕碎陆如裳这张丑陋的嘴脸，可现在，她就算对她动手了，也回不到过去，不过是让彼此的境地更加难堪。

想到这里，姬芜歌缓缓松开了拳头，自嘲自讽地苦笑着。

"钰儿，走吧。"她牵起韩钰儿的手继续走，走过这条山沟，她们就可以去到天耀国的市井，她身上带着的钱财，足够她们生活一段时间，到时候，她在想想办法做点生意，应该能赚到一些钱，维持她们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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