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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，这条路或许会很艰难，但只要他们彼此的执念还在，就一定能等到那一天。

月光透过窗户，洒在书桌上，照亮了笔记本上那道浅浅的痕迹，也照亮了两个灵魂之间，那道跨越生死的羁绊。

第五章裂痕与温度

日子在平静与疯狂的交织中缓缓流淌，陈伶依旧每天对着笔记本说话，记录下生活的点滴，而温若水的回应也越来越明显。

有时是书页无风自动，有时是水杯里泛起涟漪，有时甚至能在陈伶睡着时，感觉到一阵轻柔的凉意拂过额头，像有人在给他掖被角。

陈伶的状态时好时坏，清醒的时候，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处理生活琐事，甚至会去温若水生前常去的书店逛逛，买下他可能会喜欢的书。

可一旦触及某个与温若水相关的细节，他就会瞬间陷入偏执的疯狂，对着空气喃喃自语，或者抱着毛衣枯坐一整天。

这天下午，陈伶整理书房时，翻出了一个旧相框，里面是他和温若水的合照。

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灿烂，陈伶搂着温若水的肩膀，温若水则微微侧头，靠在他的肩上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，温暖得让人想哭。

陈伶的手指轻轻拂过相框里温若水的脸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，可下一秒，他的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，像被刺痛的兽。

他猛地将相框摔在地上，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

“骗子！”他低吼道，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，“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，你骗我！”

碎片四溅，其中一块弹到了他的手背上，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，血珠立刻涌了出来。

陈伶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，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照片，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将他吞噬。

温若水看着他失控的样子，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
他想上前阻止他，想告诉他自己没有骗他，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伶用这种方式伤害自己。

他凝聚起全身的力量，试图去触碰陈伶的手背，想看看他的伤口。

当他的指尖快要碰到伤口时，一道微弱的白光闪过，他的指尖竟然真的触碰到了陈伶的皮肤！

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触碰，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度，不像之前的冰凉，而是带着点暖意。

陈伶猛地一怔，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。

伤口还在流血，可刚才那瞬间的触感却异常清晰，像温若水的指尖轻轻划过。

他愣住了，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和疑惑。

温若水也愣住了，他看着自己的指尖，又看了看陈伶的手背，透明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。

他刚才竟然真的触碰到陈伶了！

他试着再次伸出手，想要触碰陈伶的手背，可这一次，指尖却再次穿过了皮肤，只留下一阵冰凉的感觉。

陈伶的眼神暗了下去，刚才的惊喜像泡沫一样破灭了。

可他很快又笑了，因为他知道，刚才的触碰不是幻觉。

温若水正在一点点变得“真实”，正在努力地靠近他。

他蹲下身，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照片，用纸巾擦去上面的灰尘。

照片上的两人依旧笑得灿烂，仿佛在嘲笑他刚才的失控。

陈伶把照片重新放进相框，忽略掉碎裂的玻璃，将它放回书架最高层，然后起身去拿医药箱。

处理伤口时，他的动作很轻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。

他知道，温若水一定在看着他，一定在为他担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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