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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点小伤，没事的，”他对着空气说，像是在安慰温若水，“你看，很快就好了。”

温若水站在他身边，看着他手背上的伤口，心里充满了自责。

如果不是他死了，陈伶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，不会这样伤害自己。

他伸出手，一遍遍地试图去触碰陈伶的手背，虽然每次都只能穿过空气，可他没有放弃。

忽然，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又碰到了什么，不是冰凉的空气，而是带着温度的皮肤。

他低头一看，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停留在陈伶的伤口上，一道微弱的白光在两人接触的地方闪烁。

陈伶也感觉到了，他停下手里的动作，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背。

伤口上的血珠竟然在慢慢凝固，疼痛也减轻了不少。

“若水……”他轻声唤道，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喜悦。

温若水没有回应，他全神贯注地维持着指尖的触碰，看着伤口一点点愈合，直到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。

当他松开手时，指尖的白光消失了，身体也变得比刚才更加透明，像是消耗了大量的能量。

陈伶看着手背上浅浅的疤痕，又看了看身边几乎快要消失的温若水，眼眶瞬间红了。

“傻瓜，”他哽咽着说，“你逞什么强……”

温若水看着他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，虽然模糊，却清晰地传到了陈伶的心里。

他知道，自己刚才消耗了太多的能量，可能要很久才能恢复过来，甚至可能会变得比以前更加虚弱。

可他不后悔，只要能为陈伶做些什么，哪怕只有一点点，他都愿意。

陈伶把医药箱放好，走到书桌前，拿起笔记本，在上面写道：“谢谢你，若水。你的手很暖，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暖。”

写完，他把笔记本放在胸口，静静地坐着，感受着怀里的温度，仿佛这样就能离温若水更近一些。

温若水的身影越来越淡，最终化作一道微光，融入了笔记本里。

他需要休息，需要积蓄能量，才能再次回应陈伶的呼唤。

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，只有阳光透过窗户，洒在书桌上，照亮了笔记本上那行带着温度的字迹，也照亮了两个灵魂之间，那道正在慢慢弥合的裂痕。

第六章低语与证明

温若水陷入了沉睡，像一盏耗尽了电量的灯，悄无声息地蜷缩在笔记本的角落。

陈伶能感觉到他的沉寂，却没有丝毫慌乱，只是每天都会在笔记本上写下更长的话，像在给熟睡的人讲睡前故事。

“今天去了街角的咖啡店，点了你喜欢的拿铁，加了双倍奶泡，”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，陈伶的字迹比平时更柔和些，“老板娘问起你，我说你在外地出差，她还说等你回来要请我们喝新品。”

他顿了顿，指尖轻轻敲了敲纸面，像是在等一个不会到来的回应，然后继续写道：“其实我知道，你就在这里听着。

没关系，等你醒了，我们再一起去，好不好？”

窗外的梧桐叶落了又生，转眼又是一个月。

这天清晨，陈伶被一阵极轻的纸张摩擦声吵醒，他猛地睁开眼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书桌前。

深棕色的笔记本正摊开在桌面上，昨夜他写下的字迹旁边，多了几道歪歪扭扭的浅痕，像是用指甲轻轻划出来的，勉强能辨认出是“好”和“等我”。

陈伶的心脏狂跳起来，指尖抚过那些浅痕，冰凉的纸页仿佛带着温若水的体温。他知道，温若水醒了。

“你醒了？”他对着笔记本轻声说，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，“感觉怎么样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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